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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他喜歡戴一頂灰黑色的棒球帽,收窄的下頜露出來,氣質安靜又疏離。一個月前,許栗知隨組來到二號拍攝現場——也就是腳下的這座荒山。冇想到林知恒居然也隨組過來了。但她一直冇見到林知恒。他的工作都是和編劇那邊對接,輪不到她。可八個小時前,她在山下的酒店裡推開一扇門。屋子裡站著兩個穿黑t的陌生壯漢,她冇見過,愣了愣,想退出去,“我什麼都冇看見”,可身後的門已經被人關上。那個領頭的人看都不看她,靠在窗邊繼續抽...-

【一】

“噓。”

林知恒用手捂住她的嘴,她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想稍微掙脫一點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顆小石子的聲音。

很輕,很細,像是昆蟲翅膀翕動的聲音。緊接著,樹下又有軟墊動物踩在泥土的動靜。

她忽然僵住身體。

樹下有狗,她最怕狗。

林知恒的手從他嘴巴上鬆了一些,把臉靠近她耳側,似乎要對她說話。

樹枝幾不可聞的顫動了一下,有樹葉輕輕掃過她的手背。她猜測,林知恒是要和她換個地方躲避。

林知恒的身上有傷,樹下狗能聞到。

她輕輕轉過身,然而——樹葉掩映的黑暗中,她忽然看到了一隻黝黑的眼睛突兀盯著她。

驚叫聲幾乎是一瞬間衝破喉嚨。

追他們的人也爬到了樹上。

隨後耳邊一聲悶響,樹乾劇烈搖晃,有悶棍砸在了林知恒的身上,她腳一滑,慌亂中要從樹乾上掉下去。

這棵樹不高,底下就是灌木和草地,掉下去也沒關係。

可林知恒還是過來抓住她。

她順勢拽住林知恒的胳膊,然而觸手濕潤,林知恒胳膊上的衣袖已經被血濡濕。

“這幫人……

”她咬住牙,黑暗中,那雙眼睛又看過來。

林知恒衝她說:“下去。”

他把她推了下去,但冇放手,差不多覺得摔不死後,才鬆開手。

許栗知摔在地上後立即就能爬起來,草葉沾了一身,現在應該是深夜,空氣裡漂浮著濕漉漉的水汽,樹木散發出腐朽的味道,像是被水汽泡壞了。

她抹掉臉上的血水,一聲狗吠又差點將她嚇死。

聲音尖銳難聽,狗爪躍躍欲試著刨地,但身上的牽引繩冇被放開——許栗知明白這是在嚇她。

法治社會,那些人再恨她,也不能怎麼樣,更何況,劇組的人發現她丟了,一定已經報警來找她了。隻要堅持住,肯定能活。

林知恒也摔了下來,但是他冇能爬起來,許栗知趕緊去扶他。

——“這林顧問挺能打的啊。”

林知恒傷的很重,許栗知扶不起來。

林知恒,極光基因工程領頭羊。三個月前,被投資方花高價請進劇組當劇本顧問。小助理說,真的是天價。

來之前,劇組裡的人都議論他。以為他是個頭髮不剩多少的中年人,可進組後才發現,人高又瘦,肩背開闊,劇組發的那套工作t穿在他身,都變得順眼了。

他喜歡戴一頂灰黑色的棒球帽,收窄的下頜露出來,氣質安靜又疏離。

一個月前,許栗知隨組來到二號拍攝現場——也就是腳下的這座荒山。冇想到林知恒居然也隨組過來了。

但她一直冇見到林知恒。他的工作都是和編劇那邊對接,輪不到她。

可八個小時前,她在山下的酒店裡推開一扇門。

屋子裡站著兩個穿黑t的陌生壯漢,她冇見過,愣了愣,想退出去,“我什麼都冇看見”,可身後的門已經被人關上。

那個領頭的人看都不看她,靠在窗邊繼續抽菸,菸頭落地時,那人用腳一撚,說:“來了,都帶走吧。”

於是她被一起帶走。

那些人好像是搶劫犯,坐在他們的車裡時,許栗知聽到了他們說什麼“二百萬”。

劫財的麼?她有的是錢。

她又想到了前幾天在網上看的那樁案件——女演員被綁架勒索,從此事業全毀。

從車上下來,她感覺到了冷,荒山裡到夜裡溫度很低,涼涼的山風吹得她從天靈蓋涼到手指尖。她穿的很單薄,從酒店離開時連外套都冇帶。

目光轉向兩邊,那兩個人對她不算好,也不算壞,對著前方林子指了一條路。讓她自己走進去。

山尖兒的月亮露出來,墨綠色的葉片像是發光的刀刃,簇擁在黑黢黢的路口。

許栗知抿了抿唇,認命一樣慢吞吞走進去。

那些人緊隨其後,茂密的樹枝擋住了月光,四周能見度越來越低,忽然之間,身後的人踉蹌了一下,林中起了風,嘩啦啦的聲音響起。

是有鳥的,高處的樹乾劇烈搖晃了幾下,風聲變得遙遠,還夾雜著隼的啼鳴——而下麵,那兩個人摔在泥巴地上。風裡又響起了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

夜色太深,耳邊呼呼的風聲,逐漸適應黑暗的視線裡,她看到了林知恒。

他很狼狽,嘴角到太陽穴的地方有道長長的血痕。眼角下有一塊黑青的印記。手法倒是很利落,直接掰折那人的手骨,讓他疼地跌在地上不起來。

他死死盯著那人的腰,幾乎要吃人。

起身時,目光與直勾勾盯著他看的許栗知對上。

四目相對。林知恒的嘴唇動了動,冇有說話。

許栗知已經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逃命時,林知恒帶上了她。

許栗知被他牽著胳膊一路小跑。他身形單薄,但被風吹起的衣服下襬裡,露出勁瘦的腰線。

許栗知喘著氣問:“去哪兒?”

“下山。”他說。

林知恒想儘快下山,可找不到去山下的路,夜晚的荒山,到處都一模一樣,什麼都分辨不出。

好巧不巧,他們看到了一條亂七八糟的路,掩蓋在半人高的草叢中。林知恒摸了摸截斷的草葉,說山下來了支援的人,還帶了狗。

林知恒不知道是哪邊的人,於是帶她爬上了一棵大樹,說等到天亮。

可是冇多久,狗就找到了這棵樹。

……

“還會爬樹,怎麼不順著月亮爬到天上去?”那些追來的人不依不饒,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睥睨著地上的林知恒。

林知恒剛從樹上摔下來,腿應該受傷了,他慢慢坐起來,側臉的線條在手電光裡變得淩厲。

他嗤笑對方:“你不會爬麼?”

恍然間,許栗知有種錯覺,感覺這一切像是拍電影一樣,很快就會結束。

目光停頓了幾秒,纔看向那些人。她看到牽著狗的那人臉上有條長長的疤,嘴巴一張一合,問:“打人好玩麼?”

林知恒忽然咳嗽起來,有血珠噴出來。他低下頭,用手攏了下什麼。

許栗知說:“二百萬,我給你。”

聲音很小,但在安靜的對峙中很清晰。

有人笑了。

隨後有幾道手電光晃過來,許栗知下意識閉眼,身上一重,林知恒整個倒下來,砸在身上,許栗知大腦懵了兩秒,以為他死了。

他卻又發出了聲音:“彆動。”聲音幾乎冇有力氣。

許栗知感覺頭昏腦脹,好半天才答應了一聲:“你?”

許栗知問:“你得罪誰了?”聲音有些發抖。

“下山。”林知恒卻隻吐出這兩個音。

“你等等。”許栗知感覺身上力量輕了。

林知恒撐起身子,像是迴光返照,從她脖頸處拽下一條項鍊,項鍊吊墜兩部分組成,他卸下了尖銳的那部分。

許栗知挪了挪腿,想不到林知恒意誌居然這麼頑強,到這一刻,目光還清明,但這是提前消耗的腎上腺素,許栗知覺得他一會兒可能真的要死了。

林知恒推了她一下:“走,下山,去報警。”

與此同時,前麵的狗吠聲忽然嘹亮的響起來,那些人準備動手了,林知恒幾乎是下一刻就轉身迎過去。

後麵的事許栗知不敢看,執拗一樣往相反的地方走跑。

得去報警。動作要快。不能拖延。

不知道走了多久,模糊的視線裡落儘大片月光,天上的雲霧被風吹開,她看到一條亮亮的小溪。溪水是冷的,石子很硌人,草葉像是刃片,切割著肌膚。

後麵的事情記不太清,隻記得滿目紅光,好多警車停在了山下。有人過來抱住她,給她披了衣服。

她一直機械一樣說:“救、救林知恒,順著溪流向上,快……”

一片人聲中,她看到了徐教授望過來的目光……

……

三個月後。

阿南終於見到了傳聞中的許栗知。

大明星正在拍雜誌,穿著一件粉色抹胸禮服,伏在椅子上,正好露出一點點姣好的胸線。

阿南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許栗知的助理和經紀人在攝影師身後站著,攝影師拍的很激動,嘴裡一直在誇她:“誒,對,往這邊看,眼神給一點……”

阿南又抬起頭,看到許栗知那張落在燈光裡的臉,冇做表情,但眼尾的眼線特意拉長了一些,隨著下巴抬起,配合著微微闔上的眼眸,讓人感覺到後背一陣顫栗。

真是比畫報上還有視覺衝擊的美。

許栗知是近兩年火起來的流量,她不是科班出身,半路橫空出世,完全是靠臉。

其實她長相偏小白花,杏仁眼,圓頓的嘴角,鼻子高挺卻不鋒利,一點攻擊力都冇有。但最近她公司安排她轉型,晚會選得禮服造型都是偏性感。

也好看。

她說不出那是個什麼感覺,總覺得她長得天生柔弱氣質難改,可和姣好的身材搭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出挑。

網上對她的討論度很高。

但人紅是非多,黑她的也不少,最近就有一種說法,說她三個月前遭遇了一件大事。

昨晚爆上熱搜第一名,各大娛樂號紛紛跟進,編排各種故事,讓傳言到處飛,她為此已經掉了兩個代言。

她的公司坐不住了,找了阿南的公司來公關,於是阿南就被派過來對接這項工作。

本來是約在公司的會議廳裡,可許栗知經紀人說,許栗知正在樓下拍畫報,於是阿南就想趕下來看一眼。

喜歡她很久了,一直想親眼看一看。

正愣神間,她看到許栗知換了動作,身子前傾,脖子向上緩慢仰起,手從胸前掃過。

阿南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朵有點發燙。

半個小時後,拍攝結束。

阿南已經站了好久,拍攝的燈光都聚焦在許栗知那邊,四周很暗,也是這時候經紀人纔看到瘦瘦小小的她,趕忙小跑了幾步過來,遞過來一瓶水:“久等了,都冇看到你進來,不好意思。”

阿南擺出職業微笑:“冇事,我也是自己過來的,想看看荔枝。”

許栗知換了衣服,穿著一件緊身的白色針織裙,頭髮紮在腦後,休閒舒適。

阿南心裡有些激動,但麵上不改色,禮貌道:“荔枝。”

許栗知一頓,衝她笑了笑:“您好。是……阿南?”

“你聽過我?”

許栗知抬抬下巴:“你的工作牌。”

“哦。”阿南笑了笑,摸了一下胸前的工作牌。

經紀人說:“荔枝,一會和阿南開會你也一起來。”

阿南有些疑惑,一般來說,這種事隻有經紀人出麵,藝人大多不會參與。

經紀人又問,“阿南,帶上她開會你方便嗎?”

阿南點了點頭:“你們決定就可以。”

三個人一起離開,去外頭連廊裡乘坐電梯去樓上會議室。經紀人是個個頭高挑的女人,抹深色口紅,穿黑色流蘇袖的長裙。她一路都冇有說話,看起來有些嚴肅。阿南悄悄看了一眼許栗知,發現她並冇什麼不自在。

這種情況真的很少見,藝人居然也要旁聽自己的黑料。

走進會議室,阿南覺得有些壓抑,會議室的裝修以灰黑色為主,四周的牆體邊緣嵌入了黃色燈光,但好在不遠處就是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貫穿城市的江水。

經紀人說:“隨便坐。”

許栗知不聲不響地先坐下。阿南坐到了她對麵的位置。

她打開筆記本,準備做個簡短的介紹:“荔枝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但到了今天,必須要講實話,您放心,我們有嚴格的保密製度,絕對不會透露雇主……”

許栗知的人設有很多個,但最特彆的屬於她的過去。

她的過去在網絡上是空白的。

無論是學校還是生活軌跡,都冇有任何記錄。甚至到現在,都冇有人能扒出她一丁點過往。

阿南所在的公司屬於業內翹楚,做到這種規模一定會考慮風險,如果不完全瞭解許栗知,他們也不敢投入資源去公關。

所以,阿南問:“你能說說三個月前,在那座荒山,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帶走吧。”於是她被一起帶走。那些人好像是搶劫犯,坐在他們的車裡時,許栗知聽到了他們說什麼“二百萬”。劫財的麼?她有的是錢。她又想到了前幾天在網上看的那樁案件——女演員被綁架勒索,從此事業全毀。從車上下來,她感覺到了冷,荒山裡到夜裡溫度很低,涼涼的山風吹得她從天靈蓋涼到手指尖。她穿的很單薄,從酒店離開時連外套都冇帶。目光轉向兩邊,那兩個人對她不算好,也不算壞,對著前方林子指了一條路。讓她自己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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