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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魚小說 > 司命大人不可能是鹹魚 > 第 2 章

第 2 章

腥氣夾著淡淡的酒香,從陰暗的角落傳了過來她僵直轉頭,地板上,依稀是一個人型的影子。她連滾帶爬奔出酒肆,赫然瞧見破皮的手心不知何時沾滿彆人的血。太嚇人了!街上百姓已然清空,她正要往南城門奔去,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好似什麼塌了。一探頭,隻見一個三頭巨型犬妖伸長爪子,將孫斂砸落屋舍,下一秒,那犬妖躍到屋簷上將他提起,張著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將他送進其中一個狗頭的嘴巴裡。沈櫟瞳孔劇縮,恨恨咬牙。孫師兄.....-

說完,東方用閉起眼睛,倒在沈櫟的懷中。

他昏倒得猝不及防,她閃躲不及,硬撐著身長八尺的東方用,放在背上的掌心摸到一手黏膩,她猛然一看,東方用的背後竟淌滿了一身的血!

熟悉的血腥味讓她猛然想起方纔破敗酒肆地窖的身影。

不會吧.......

來不及清創的傷好像又碰到同一人的血了。

此處離金水鎮不到一裡,她左思右想,眼下已過未時,將他拋下離開也到不了下一個城鎮,眼下隻能先將此人帶回去再做打算。

她先將他背在身上,把疾行符往身上一粘,半柱香便跑回鎮裡。

為了避開孫斂,她特意找非修士入住的客棧,凡人掌櫃自然冇認出她的身份,沈櫟開兩間房,將東風用扔在床上後便冇心冇肺下樓吃晚餐了。

"姑娘要不要替方纔那公子叫大夫?"正打著算盤的掌櫃語帶關心問一句,"我看他傷勢很重,姑娘彆嫌我囉嗦。"

她想了想,八成是治凡人的大夫,鐵定看不好。

婉拒後,她欲檢視東方用,走進他房裡,榻上的人依然昏著,像是睡著了。

想起前世出車禍為了救她亡故的父母,沈櫟不由得走到榻前,伸手覆在他的微燙的額頭上。

也許是為了行走江湖不被妖怪吃進肚子裡,也是為了他數次相救,沈櫟鬼使神差,輕輕道了一句。

"你不要也死了。"

"好。"

咿呀一聲,是沈櫟關上房門。

以至於她冇聽見東風用輕輕的迴應。

翌日

雞啼方響,沈櫟就醒了。

天還冇擦亮,金水鎮上已然升起人煙。

簡單點了兩道菜,她睡眼惺忪的坐在一樓吃著早餐。

仰頭正好能窺見二樓房間,那房間門縫裡還透著一般的黑。

八成還暈著。

也許是一覺過後,思緒清明,她一邊吃菜一邊緊盯二樓的門,越想越不對。

東方用法力高強不知多少,若是一般仙家修士,按照江湖規矩早自報家門了,若為妖族,那吃了她隻是半秒的事,她根本來不急逃。

還不如找孫師兄助她回山!

下定決心,她正要起身,一麵摺扇啪的擋在她眼前。

"姑娘,能拚桌嗎?"

眼前一個麵貌潔白的男子,手持摺扇,斯文氣重。

他身後還站一般模樣倆男的,皆衝著她笑。

沈櫟瞥了眼旁邊三四張的空桌,再瞥向眼前這三個凡人皆露出毫不掩飾的猥瑣笑意。

她登時瞭然,麵無表情道:"我要走了,你們用。"

"彆啊小美人,陪我們坐坐嘛。"

其中一個男的徑直將她摁下去,她立刻將那隻鹹豬手從肩上拍掉。

"哎呦,還挺凶。"

男人與身旁二人大聲調笑。

旁座正吃飯的客人匆匆一瞥,紛紛低下頭,不知被何物嚇的不敢再看。

沈櫟將其他人的反應儘收眼底,就連掌櫃小二都冇敢往這瞧來,心知這三人必定蠻橫慣了,虧得一副讀書人的樣子,想是欺男霸女為禍一方的地方無賴。

火氣油然升起。

上麵的她治不了,難道這些地痞流氓她還對付不了嗎?

她二話不說,將一直藏著的劍扔到桌上。

扔劍力道之大,驚動了旁座時不時偷看的人。

然而吸引他們的並非劍身,而是那掛在流螢彩玉下,微微晃動的劍穗。

為首的男子看了,神色一變,明顯軟了腿腳。

旁邊的目光紛紛投來,他似是不欲失了麵子,臉色漲紅。

"居然是無劍宗的仙姑,但再怎麼樣也是漂亮妞兒,兄弟們怕什麼?把她帶回去!"

話音剛落,一道颶風忽從上方猛烈撲下。

無形之力將為首的男子啪啪啪接連在臉上打了三道紅印子,下一秒連帶其他二人,一起轟出客棧大門。

她猛然抬頭。

東方用不知何時換了一身乾淨的長袍,翩然的站在二樓欄杆處。

像立於山巔,手掌生死的避世謫仙。

他垂眸,將目光定在沈櫟身上。

東方用緩步下樓,竟是坐在她隔壁空桌的椅子上,若無其事的喚小二點了幾道小菜。

他一言不發,她眼觀鼻鼻觀心的專心扒著碗裡的粥。

吃完了,菜盤空了,她也冇放下碗,一直用餘光注意身旁人的動靜。

隨時戒備。

他神色自若的夾菜,一臉恬適若無旁人的吃著早食。

沈櫟放下碗,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子準備走人。

東方用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長劍。

一道碎玉般清冷的聲音響起:"灰月君要去哪?"

她歎了口氣,轉身麵向他。

"你覺得呢?"

他夾起最後一口菜,"你認為我很危險所以想跑走,是嗎?"

沈櫟暗自咬牙,冇接話,卻也冇反駁。

隨即他放下茶盞,起身走到縮在櫃檯裡的掌櫃前麵。

"結賬,請問多少?"

語氣有禮自然。

"一共兩、兩錢銀子。"

東方用頷首,轉身對木在原地的沈櫟道:"過來結賬。"

她一偏頭,表示不解。

"我冇錢,這餐你替我付。"

東風用的口氣跟姿態十分理所應當。

說完,他環掃一眼貼在櫃檯的除妖懸賞榜,隨手撕下一張走出客棧。

此時此刻,沈櫟結賬也不是,甩頭就走也不是,和掌櫃你看我我看你僵持著。

她心裡無奈,隻好掏了銀子。

走出客棧時,天色微明,朝日初上。

也許是東方用居然堂而皇之吃霸王餐的緣故,昨夜一直繃緊的神經鬆了幾分。

原來即使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卻也懂得吃飯付錢的道理。

客棧外正好種了一棵梧桐樹,東方用立在下方,任由初陽斑駁了他一身。

他專注盯著手裡的懸賞令。

正思考離開的可能性,然而此刻天色微亮,街上人潮不多,正是安靜之時。

結果劍鞘不小心磕到門框,沈櫟維持逃跑姿勢,隻見他回頭望來。

然後在唇角勾起一個清淺的弧。

"想去哪?過來。"

梅開二度想離開被揭穿,她臉頰微紅,耷拉著腦袋走到他身邊。

"你在看什麼?"

"木樨鎮上月開始,凡是深夜離家的小孩,即便有大人相陪都被妖怪抓走,無人能順利除妖。"他將寫有十顆上品靈石的除妖懸賞金那麵朝向她,"我們去除它。"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我想過了,我可以請守在城門的孫師兄帶我禦劍離開,東方兄不用帶我這個累贅......"她偷偷瞧他,又補充道:"而且我們冇有同行的理由。"

"誰說冇有?"東方用冷冷的目光盯來,"而且回山對你未必是件好事。"

"何以見得?"

"你不是被人偷襲?"他將懸賞單折起收好,"你師兄說的對,若是妖邪偷襲你,難道不吃了你?"

沈櫟呆怔半天冇說話。

似是看她又呆怔一臉,東方用又笑了一下。

"灰月君是否想問,我為何會知道這些?"

欲言又止,但想到此人昨日能震攝群山妖邪,那想讀她的心自然不在話下。

想到這茬,她一改戒慎的表情,反而朝他怒視過來。

卑鄙無恥!

"讀心術極耗功法,我不會平白用在你身上。"

沈櫟聞言更氣了,"還說你冇有!"

東方用嘴角抿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戒指呢?"

她冇好氣道:"在你身上。"

他微微皺眉,將戒指摸出來,拉住她的手,霸道的放在她手裡。

"戴著它,替我保管。"

"這到底是何物?"

"你能修複它吧。"他忽然道,"此戒器靈虛弱不堪,快死了。"

沈櫟心裡又驚又懼。

她都不知道係統指的修複技能是什麼,他又是如何知曉的?

驀地,一眾騎著馬的官府侍衛從長街儘頭奔來。

聲音響起不過半息,東方用大手覆上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一帶。

險險避開鋒利的槍頭。

然而他另一隻手淩空揮落,那隊人馬登時便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

當場斃命。

"官府的人?"他疑問的目光掃來,"你何時得罪的朝廷?"

"我、我我怎麼會知道!"

她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時,官府侍衛的屍體引來一片嘩然。

雖說妖魔橫行的亂世裡死人乃尋常事,但當街誅殺朝廷侍衛是要被問罪的,雖然凶手不是她,但必然會連累一身官司。

流彩熒光忽從地底湧出來,是無劍宗遁地飛來的信號!

她頭痛欲裂,不想這時遇到孫斂節外生枝。

東方用忽然握住她的手。

"想不想要我帶你離開?"

沈櫟望著他,覺得他像正在向她發出誘惑的魔鬼。

正在這時,一聲師妹打破她的猶豫。

剛來就看見觸目驚心的官府屍體,孫斂瞠目結舌,嘴裡斷斷續續喊著小師妹,後麵的話也接不好。

沈櫟連忙對東方用點頭如搗蒜。

他朝她一笑。

"那你此後絕不能離開我。"

-的父母,沈櫟不由得走到榻前,伸手覆在他的微燙的額頭上。也許是為了行走江湖不被妖怪吃進肚子裡,也是為了他數次相救,沈櫟鬼使神差,輕輕道了一句。"你不要也死了。""好。"咿呀一聲,是沈櫟關上房門。以至於她冇聽見東風用輕輕的迴應。翌日雞啼方響,沈櫟就醒了。天還冇擦亮,金水鎮上已然升起人煙。簡單點了兩道菜,她睡眼惺忪的坐在一樓吃著早餐。仰頭正好能窺見二樓房間,那房間門縫裡還透著一般的黑。八成還暈著。也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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