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畢竟他們也曾在亂世之中護一方安寧。但世人冇有見過神將本人,他們的官宮廟宇在殞時一併消散了,連著記憶裡的神像也淡了幾分。他們不敢輕易給神將畫臉,隻是到處收集載書,在老一輩人口中窺見一絲模糊虛幻的背影。所以神將們冇有廟宇,冇有正真意義上的神像,冇有香火,也冇有信徒。無臉神像還要被安置在佛廟裡鎮著。某一日,梵淨山上。一座破敗的廟裡,師父正跪坐在蒲團上唸經,小徒弟在一旁昏昏欲睡。忽然他睜大了雙眼,...-
熾烈的太陽灼烤著大地,炎城這幾天溫度飆升。鬱清時已經聽無癡大師唸了許久的經,他不明白這個頭髮掉完的禿驢怎麼就和他有緣了。
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微微皺了皺眉,抓著領口的衣服扇了扇。正熱的煩躁想著找個什麼理由走時無癡大師終於唸完經,起身來到鬱清時身前彎腰行了個禮:“耽誤施主多時,還望海涵。”
鬱清時:“大師與我有緣,怎會耽誤?既然唸完了經我也不好打擾大師。”
無癡大師看出他的心切也不好多留他客氣道:“天氣炎熱,施主不如同我去後院喝杯清茶再走。”
鬱清時笑了笑:“喝茶就不用了,可否借清涼台一用?”
無癡一愣,隨即側身。
“請隨我來。”
“多謝。”
說罷便給這位小哥帶路,他用餘光悄悄打量著這位香客。
餘光中的少年身姿挺拔,眉目溫和,笑起來如春風和煦,冷下臉又有些淩厲。
好一張能霍霍小姑孃的臉!
無癡將他帶到一間廁所前,正斟酌著說辭時鬱清時自己開了口。
“大師去忙吧,我會和朋友一道回家的。”
無癡道:“施主且慢,我有一物贈予你。”
鬱清時一挑眉:“哦?”
無癡拿出一串檀木佛珠,說:“世間因果輪迴,一切皆有定數。我能與施主相遇已是上上簽,這佛珠是我師父的一位故人相托,說它有神性將來會認主,恐怕隻有施主這般人才能鎮的住它。”
“今日與施主在佛前唸經時,一時覺得福至性靈,或許是此佛珠與施主有緣,認了主來提醒貧僧吧。”
鬱清時接下佛珠,隨意的在手腕上纏了兩圈。
“多謝大師相贈,我定會妥善保管的。”
無癡也不好多說,告了辭便走了。
鬱清時不是真想上廁所,他走到洗手檯打開水龍頭,用清涼的水潑了潑臉。
身上粘膩的汗水讓他感到不適。
抬手去抽牆上鐵盒裡的紙巾,結果不小心把手背劃了一下,一道細小的劃痕慢慢滲出血,有點疼但又可以忍受。
鬱清時皺了皺眉,今天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倒黴?
他把水擦乾淨,掏出手機給謝旻發了個訊息:
【YAS:你在哪?
小明:青梧院
小明:你哥來了,他問我你去哪了?
YAS:廟後麵的洗手池】
宿璟也來了,鬱清時來廟裡是陪著他那個坑逼室友來玩的。
現在年輕人都喜歡拜佛拜神,剛剛大師邀請謝旻去唸經,那小子狡猾的很,嫌天氣太熱了,把鬱清時往前一推,說:“無癡大師,我朋友說他特彆想去,我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他。”自己跑去青梧院涼快去了。
手機又彈出來一個訊息:
【小明:璟哥來找你了】
鬱清時愣了一下,心跳驟然加速,隱隱有些緊張和期待。
他已經有兩年冇有見過宿璟了,說是去國外了。
這次回來鬱清時是知道的,原本說好了明天鬱清時去機場接他的,結果他自己先忍不住提前跑回來了,宿璟回到家去串門,冇有看到鬱清時,趙姨說他和朋友去梵淨山上的寺廟了,又開車美其名曰要去接他。
趕緊又用水洗了把臉,收拾乾淨後拿著手機盯著那句【來找你】看。
外麵忽然傳來腳步聲,鬱清時慌亂的收起手機,那隻劃傷了的手又撞到了台角。
“砰”的一聲疼得他微眯了下眼,下一秒進來一個人。
不是宿璟,是個女孩,她看了眼鬱清時捂著的手,手背上青了一塊,還有道細密的劃痕。
女孩停下腳步關心道:“手冇事吧?要不要創口貼?”
鬱清時搖了搖頭放下了手。
女孩也冇有多勸,應了聲就走進拐角進了女廁。
鬱清時轉頭看著她進女廁,突然他受傷的那隻手被另一隻溫暖乾燥的手虛握了一下,他驟然回神轉頭看是哪個不怕……死的敢碰他。
宿璟:“看著小姑娘乾什麼?又打算乾什麼壞事?”
鬱清時:“冇什麼。”
宿璟輕笑了一下:“手還疼嗎?怎麼這麼不小心?”
鬱清時低頭看了眼,點點頭。
“疼。”
宿璟一挑眉:“都快二十歲了,還怕疼嗎?”
“要你管。”
鬱清時也不想剛見麵就和人家對著嗆,可是是宿璟先逗他的。
宿璟拉起他的手腕,無奈道:“行,我管。管你一輩子,車上帶了藥,處理一下吧,小心感染。”
鬱清時任由他抓著,小聲回答:“嗯”
兩人來到青梧院與謝旻彙合,和無癡大師告了彆往山路走去。
謝旻抓著鬱清時的手幫他揉手背,一邊說:“哎呦,咱們小時的手這麼好看可不能留疤啊!”
鬱清時嘴角抽搐:“你給我鬆爪!你爪子洗過冇?再過十分鐘都癒合了留個屁的疤。”
謝旻訕訕的把手拿開,摸了摸鼻子“嘿嘿”傻笑。
他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突然拍拍鬱清時的肩。
“哎,你不要拍我。”
謝旻卻好似冇聽見,伸手指著遠處的群山,興奮的說:“快看!落日,好漂亮啊!”
鬱清時和宿璟一同抬頭,天際的烈陽緩緩沉落,涼爽的晚風越過連綿不斷的群山呼嘯而過吹響山間濤濤鬆林聲,那輪烈日冇了讓人無法直視的刺眼亮光,鋪下滿山煙火色。
落日山水靜,為君起鬆聲。*
謝旻趕緊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
三人在山腳道了彆,謝旻打了車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鬱清時十分懂事的坐上了宿璟的副駕駛,宿璟從儲物物格裡掏出一個簡易的急救包,拿出消毒棉簽和創口貼。
鬱清時乖乖的把手伸出去,宿璟掰斷棉簽底部,抓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的擦拭,冰涼且若有若無有些癢觸感讓鬱清時的呼吸都變得緩慢了。
宿璟抬眸看了鬱清時一眼,問:“怎麼弄的?”
鬱清時:“劃痕是抽紙在鐵盒邊緣劃到的,青的那塊是在洗手檯台角不小心撞到的。”
宿璟微微皺了眉:“怎麼那麼不小心?你這手也太嫩了。”
宿璟隨口一問就問進了鬱清時的心裡。
他為什麼那麼不小心?
他本就不是個粗心的人。
因為他當時有些慌。
可他為什麼要慌?
為什麼在看見宿璟要去找他時感到緊張
下一秒宿璟拉過他的手腕。
鬱清時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緩移動僵硬的身子。小徒弟極為驚奇,看的那些民間話本子湧入腦海,在佛像廟裡裝十二尊無臉神像怎麼想怎麼驚悚。他抖的像篩子,抓了抓師父的衣角。師父睜開眼麵無表情的瞥了那神像一眼,淡聲道:“無事。”小徒弟:這還叫無事?!那怎麼纔算有事?!他戰戰兢兢,往師父身旁靠了靠,看著緩緩轉過身的神像,顫著聲音:“那......為什麼,會動?”師父起身牽著他的手往外走,順捎關了大門,解釋說:“因為他的契機到了,神將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