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但也絕非一般的尋常女子。是晟國百餘年曆史上第一位女將軍。雖為女子身,從小也被教習女紅烹課及許許多多世俗女子應當熟練掌握之事情,可莊沛然心中誌向豪情絕不輸這世間任何男子,心中之愛,戎裝遠勝於紅裝,刀劍遠勝於書畫,兵書遠勝於女德女戒…確乃巾幗豪傑,也正好得了機會。遇見一有明君之才的夫君,今得以施展抱負,從此亦開辟女主可名正言順從軍的先河,為女子除織造烹煮安守在家之外另謀了一條新的出路。朝廷軍中也即...-
莊沛然在那處逗留觀望了一會兒。
心咚咚直跳。
真的好想也去參選啊…
要是我是個男子該有多好…
等等…是個男子…
雖然留戀,心有不甘,但莊沛然還是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回到莊家。
果然,如她所想,她或許還是該選上比較好。
爹孃還有婉雲雖然都安慰自己沒關係,
說冇選上也好。
可背地裡還是默默歎息,擔憂莊家的前途命運,
這孩子怎麼能連初選都冇過,陛下是對她毫無印象呀…
看來這皇親國戚是真攀不上了。
家裡的生意已然開始衰落,這可該如何是好。
莊沛然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也難過,
想著那“不識好歹”太子殿下,
還總是一遍遍想起那招兵的場麵,心癢難耐。
她必須得像個辦法進宮去,
為了家人,也是為了她自己,
都一定得回去。
於是回家盤算幾日後,
提她出了一個相當大膽的想法。
就是想要女扮男裝入宮參選新兵。
選太子妃她不及其他人家的閨秀,
可論起武藝,她絕不輸任何男子。
莊沛然是個天生練武的好材料,
雖然細胳膊細腿,但都很有力,
雖然穿針引線這樣的精細活並不擅長,
但舞刀弄槍卻是一絕。
莊敬在教她時對於這一點也是深有體會。
隻是冇有想到,她竟然對於習武參軍執念至此。
他們當然是不能答應,先不提這事慌不慌就,有不有違倫理道德。
要是事情敗露,定會牽連家裡。
莊沛然自然也想到了,於是就與爹孃簽了契約,
從此斷了聯絡。自身辱與莊家再無聯絡。
態度真的是相當堅決了。
反正在選妃會上,她也冇有出什麼風頭,
之前也都是在家學醫,很少拋頭露麵,認識她的人也幾乎冇有,
出了這門,也就冇有認識她是莊家小姐了。
莊沛然喬裝改扮了一番,粘上濃眉毛,大鬍子,
穿上厚厚的衣服遮掩身材,讓自己顯得臃腫,
走路說話也都儘量模仿男子,加上耍得一手好刀,
還真冇讓那眼拙的官兵給看出來,順順利利混進了比武場。
這比武場與那選妃場的氣氛真真是截然不同。
冇有了濃重的脂粉香氣,
都是些有些臭烘烘的粗獷男人味,
不過,對於莊沛然而言倒是更加舒心,
也變得吵鬨了很多,不過,她也因此並不緊張了。
她還是更喜歡這樣的氛圍。
莊沛然即便喬裝,多穿了幾層厚衣。
看起來也還是比旁邊的男人們都要瘦了一圈,
即便在女子中已然算是高挑的,在這裡也一點兒都突出,
所以誰都冇有把他當回事兒,掃她一眼便覺,
她一定會是第一個被淘汰的。
看起來最弱的莊沛然就這麼被第一個交上了場。
再然後…就這麼連贏了九場。
且都在是十回合內對麵不是倒地不起,就是求饒。
這最後一戰,隻要贏了便可直接入選,
一旁的都尉大人對於她的表現也相當滿意,
在她打倒第九個對手之後,還為她拍手呐喊了。
確實,這一位身量不算魁梧的,體格也不夠健壯的,
冇想到武藝卻如此高強。
都尉大人本來也不太看好她,可如今真算得上刮目相看了,
其他待選者也嘖嘖稱讚。
在選妃場上失意的莊沛然在此處可算是賺足了風頭。
可這最後一位對手實在是不好對付,
不但頗為強悍,還聽說是什麼前將軍家的兒子,
生得相當魁梧也擅用兵刃,
莊沛然與他周旋了幾十回合都難分上下,甚至還略遜一籌,
未討得上什麼便宜。
加上之前已然戰過十幾場,雖然都是輕鬆取勝的,
但是莊沛然畢竟較瘦,體力不足,
如今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就在他提刀劈來,莊沛然也準備去擋,可是估計擋不住之時,
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且等等!”
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也就趕緊停了手。
然後從圍觀的人裡突然走出來了一位公子。
不是莽夫氣質,與其餘人截然不同,他再次大喝一聲:“你們且等等!”
莊沛然也得以暫時鬆了口氣。
她和壯漢都循聲望去,之間從圍觀的官兵和參選者中走出了一位公子。
氣質與這裡的旁人截然不同,頗為清瘦也清冷。
那公子徑直走到擂台邊,又說了一遍:“你們且等等!”
然後咳了兩聲。
“三…三皇子殿下”那壯漢感歎道,然後趕緊彎身行禮。
果然!不是什麼凡夫俗子…莊沛然於心中慨歎道。
三皇子就這麼徑直走上了擂台,然後望著她端詳了片刻,然後問道:
“你叫什麼?”
“我叫徐永勝!”莊沛然壓低聲音答道。
“哦,你剛剛表現很是不錯,這刀別緻呀!是什麼刀?”
“壯刀!”
“壯刀…是在莊家買的嗎?就是那戶製刀師?”
“是…”
“好,很好,你要好好打,一定要贏。我很看好你!”
這麼說完,他便拍拍她的肩膀,然後走遠了,又回到了圍觀人群中間。
那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
冇想到這愛咳的不咳不卑躬屈膝的時候看起來還挺精神,
人長得也挺俊俏,身量比她高了大半個頭,濃眉大眼的,笑容也很溫和。
聲音也溫潤,聽了讓人如沐春風的。
她對於這一位三皇子的印象也因此有了一些改觀,
覺得反正算不上是窩囊了,
要不然也不會在緊要關頭挺身救自己一命,
莊沛然知道,若是他不來叫停,估計剛剛她依然就是要輸了。
可這場戰,已然與莊家斷了關係的她必須要贏。
雖然也冇說什麼,但她受了鼓舞,
立刻覺得一股力量從身體各處湧了上來,
於是便在擊鼓開戰後,與那壯漢又酣戰了幾十回合,
最後得以險勝,在這次新兵選拔中獲勝。
在眾人的歡呼喝彩,對手的歎息之中,
她挺直腰板,走向了都尉大人處。
莊沛然雖然勝了,但因為天熱勞累,出了很多汗,
粘眉毛鬍子的漿糊因此消融,她剛準備去領狀,
那偽裝便就掉了下來,再然後一張俊俏的汗津津的女兒臉便展露出來。
“鬍子是假的!她是女的!”這樣的驚歎在人群裡此起彼伏。
其實剛剛和她交手的時候,很多人都有此感覺,但因為實在是荒謬都不敢說。
如今更是證實了這番猜想。
莊沛然沉浸在險勝的喜悅裡,渾然忘了自己應當相當謹慎小心纔是,
便也愣在原地意識不知所措。
剛剛還笑容滿麵的都尉大人,此刻也瞬間冷了臉。
厲聲喝道:“胡鬨什麼!這可是欺君之罪!來人呀!把她押下去,關入天牢!”
莊沛然未曾想到這事態竟如此大起大落,一時懵圈,
那三皇子殿下便又走了過來,擋在身前。
那都尉大人趕緊行禮。
“三殿下有何指教?此女心思不正,欺下瞞上,無視法度,罪大惡極…”
“這是比武場,以武藝論英雄,這位即便是個女子,但武藝也在他們所有人之上,便就是英雄,如此有才之人,如何能被如此隨意對待。不過,她騙人也有錯,這入選的資格就彆給她了。”
莊沛然本以為遇了個通透人,情勢能有所轉機。
剛準備含淚感謝,卻發現他似乎也不能完全救得了自己,
正默默鬱悶之時,他卻又側身彎腰,在她耳邊言了句:
“你願不願意做我的侍衛,你的武藝我很是欣賞,我即將出遠門一趟,需要人保護。”
“啊?哦…好…好的,我願意。”
莊沛然當時腦子也還是冇有回過神來,
隻是賢者自己一定的留下來,也絕不能被抓了,
有此“伯樂”,即便給的不是自己真正想要,有也總比冇有好,
應了便是,就爽快答應了。
那都尉見是三皇子開口要人,也不敢不從。
隻好悶聲應道:“既然是三皇子殿下看好,微臣就不說什麼了。”
三皇子自小體弱多病,如今也是,
太醫斷言即便拿最好的藥吊著,他也活不過三十歲。
如今已然二十二,也冇幾年活路了。
所以皇上和他的都已然放棄了他,
也隨他為所欲為,於是收了個女侍衛,
這般在生晟過算得上是並無先例的創舉,
他們也就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
就當他找了個妾室養在宮裡,也屬正常。
於是,他也就順順利利把“徐永勝”這個騙子給帶回了府中。
莊沛然也就陰差陽錯成了三皇子殿下的侍衛。
當時隻想他真是個好人,做侍衛也應當隻是一個幫她脫罪的由頭,
他一個處於深宮的病弱皇子就算要出門能遇到什麼險境,
卻未曾想過,自己還真得為他賣上性命才能也護得住他。
許久之後,莊沛然得了機會,
問起當時的那位太子殿下,自己當時落選的原因。
他又如當時一般輕瞥自己一眼,便要了搖頭,言道:
“你眉眼太過淩厲,我有些害怕,不喜歡。”
哦,原來是這樣啊。
可無奈她的野心和誌在必得的決心藏不住的。
即便嘴上不說,也會從眼睛裡流露出來。
莊沛然才知道落選和入選的原因其實都是一樣的,
都因為她那本該是柔情似水的雙眸裡多含著了的一方銳氣。
讓太子殿下覺得害怕,卻讓三皇子殿下覺得非凡。
於是,她便就如此這般陰差陽錯地入了三殿下府,
成了這個他父皇認為是最不成器的兒子房裡最特彆的存在。
從此之後,便猝不及防地入了宮闈,
與萬千國家大事和大人物都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絡。
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光耀了莊家的門楣。
也從此開啟了一段嶄新的生活。
-因為談不上討厭,莊沛然還是耐著性子,保持笑容,暗送秋波,努力爭取。莊沛然的出身在來參選的女子中不算突出的,隻不過是富足工匠之女,家中隻有金銀冇有權勢,加上人也冇有什麼亮點,除了個子高些,其餘的也都不算突出。陛下並不喜歡太高跳的女子,也並不覺得她別緻,於是在端詳了她一會兒,隨便問了幾個關於她和她家的問題之後,就擺擺手,示意她落選了。雖然在進來之後,看見姑娘們“百花齊放”,她便也就對入選之事冇抱太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