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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妖入魔討公平

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鬱靈的肩頭,鬱靈隻覺得他受傷沾染的鮮血像無數利刃剮著自己。鬱靈召出歸夢,本欲與他一戰,可她心神混亂,發間的武器尚未入手,她便栽倒過去。又是陷入了幽深的黑暗之中。-------------------------------------夜溟死了,被她親手,刺穿靈元。魂飛魄散。“阿澈……阿澈……”她緩緩抬眼,看到了武幽澈那張熟悉的略微方正的臉。武幽澈見她醒轉,立刻湊了上來,將她扶起...-

地處西南的哀勞國尚未建立之前,是一處無人願意管事的荒蠻之地,資源匱乏,鮮有人跡,隻有在大片沼澤之間的安全地帶存有少量村落,規模最大的哀勞城也不過兩三千的居民,由於被煙瘴沼澤隔開,村落城池之間甚少有交流。但這裡特殊的環境,也恰巧適合一些珍稀藥材的生長,於是也吸引了很多修仙之人。

鬱靈來哀勞沼澤原本隻是路過。她真正想去的目的地是哀勞城。

不過,她閉關太久,難得心情好了一些,溜達溜達便溜進了沼澤裡,剛好就遇見一群身著藍色衣袍的蓬萊弟子遭遇樹妖的襲擊。

蓬萊距此地十分遙遠,不過架不住這密林沼澤寶貝太多,故而每年都會讓門中優秀的弟子們外出,趁著遊曆來這采摘一批珍稀藥材,若是降服幾隻沼澤中的妖物也是給資曆添彩的。

但這群蓬萊眾弟子運氣不太好,遇到了一隻道行匪淺的大妖。鬱靈趕到時,遍地斷裂的枯藤和血跡,再看那群蓬萊弟子的狼狽之色,已經明顯不敵,有的弟子的衣袍都被抽得稀爛,露出帶血的皮肉。

而另一邊的沼澤中陷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少年麵色慘白,鬱靈一眼便知此人已無力迴天。

那妖藤怒氣沖天,完全暴露出本體——那是一顆巨大的、近乎枯朽的古樹,古樹再次伸展出無數藤條,向眾人襲來,尤其是最粗壯、最迅速的一條直直奔向一個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

那少女高高豎起秀髮,眉清目秀,英姿颯爽,目光堅毅果敢,一看便是個伶俐磊落的女子。

鬱靈若是冇猜錯,那應該就是蓬萊掌門的三女——聶雲英。畢竟蓬萊的女弟子本就屈指可數,聶雲英出生之時,蓬萊掌門還為她設了一場規格極高的筵席,可見對此女的喜愛。

聶雲英舉著胳膊,手中緊緊握著蛇紋長鞭,她心裡很清楚,憑自己的實力怕是難以抵擋妖藤這一擊了。正咬牙間,兩道光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自己的耳邊竄出,正正紮入向自己襲來的妖藤,由於力道過大,第一根將妖藤橫劈兩半,後一根將那根妖藤死死釘到了古樹身上,其它的妖藤也失去了動力,紛紛栽倒下去,古樹哀鳴一聲——

“妖主……”

眾人有的愣在原地,有的四處張望,妖主?是那個傳聞中的妖主?

聶雲英回頭望去,隻見一位身穿粉緞白紗、綰著雲髻、身姿娉婷的女子,從天而降。

“臨淵,你瘋了嗎?”話音未落,女子玉手一揮,那兩根短刺從古樹身上消失,回到了自己的發間。

古樹化形,變成了一個麵容俊朗,卻有些邋遢的少年。

他直直跪著,不敢抬頭看不遠處那位用失望和震驚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鬱靈。但是他垂著的眸子顯然是落在了眼前那蓬萊女弟子的武器上。

“是她。”樹妖死死盯著她手中的蛇紋長鞭,眼中儘是憤恨,那憤恨中藏著的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思念。

聶雲英抬手看了看手中的武器,這是她父親送給自己的十二歲生辰禮,是取自一個至少有六七百年道行的蛇妖的蛇皮和精魄所煉成的。

她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身後的鬱靈撲通跪了下去,懇求道:“神仙姐姐!求你先救救長生師弟!”說著指著沼澤裡隻剩一顆頭露在外麵的,臉色慘敗的師弟。

鬱靈淡淡道:“他已經死了。”

眾人驚愕,其實心裡都已經有了一個判斷,隻是聽到這個答案還是很難接受。

聶雲英帶著哭腔繼續懇求著:“求求您,就算屍首,我們也想把他帶回家!”

寂靜片刻後,她彷彿隱隱約約聽到鬱靈歎了一口氣,接著眼前的鬱靈飄了起來,散去毒障,手中捏決,死寂的沼澤表麵上泛起了漣漪,好像變成了水一般,水中的師弟也浮了上來,鬱靈將長生師弟帶了出來,靈光消失,沼澤又變回了死寂的泥潭,長生被鬱靈用法術帶到了聶雲英的麵前。

乾乾淨淨的,一點不像從泥潭裡拖出來的樣子。

同行的二十來號師兄弟們齊齊圍了過去,紛紛紅了眼睛,也有哭出了聲的。

隻有臨淵一個樹妖孤零零跪在那裡,他緩緩抬起頭,看著鬱靈,冷笑道:“妖主有這慈悲心腸,為何當年不現身救下我的阿旋?”

“今日我隻是恰巧路過。”鬱靈依舊冷冷淡淡說道,“臨淵,我上次見你,你救了一人,今日卻見你殺了一人,我的規矩,廢你道行,隨我回泠鏡島修身養性,你可有異議?”鬱靈俯視著眼前的樹妖,神色莊嚴。

“不!她們殺了阿旋!”臨淵說到這裡,狠狠加重了語氣,咬著牙尖恨恨地說著:“我的阿旋在這毒障沼澤中修煉兩百多年,從未傷人害命,她無端被剝皮抽筋,奪取精魄,還被煉成武器……這個仇,又該怎麼算?”

還冇等鬱靈開口,蓬萊一名弟子開口罵道:“你這妖孽!我要你給我師弟抵命!”

鬱靈側目撇了那名弟子一眼,誰知又有好幾名弟子站了起來紛紛喝到:“妖孽就是妖孽,留在世間也是禍患,應當儘早剷除!”

“殺人性命還在狡辯,毫無悔過之意!”

“為長生師弟報仇!”……

“都住口!”正七嘴八舌間,一直冇有做聲的師兄聶雲瑾大喝道。他餘光看到了鬱靈正看著自己,連忙躲閃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靜靜躺在那裡的長生師弟,不再做聲。

鬱靈以為那名氣宇不凡的男子要發表什麼言論,冇想到這就戛然而止了,怔了怔,悠悠道:“長生……”隨即指尖在半空畫了一個靈符,她食指中指捏著靈符貼近額間,閉目凝神,抬眼間靈符消失。眾人都看愣了,不知她在做什麼,但是冇人敢問。

正麵麵相覷,片刻冷場的時候,突然在不遠處的空地出現了一個異域結界空間的大門,從大門裡穩步走出了一個藍袍男子——“是長生師弟!”人群中有人驚呼。

在他身後的大門裡,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黑袍男子的身形,但是那男子並冇有走出大門,隻是能大概看得出他朝著鬱靈的方向行了一禮。

長生的靈魂出現在眾人麵前,再次讓大家驚掉了下巴。隻有聶雲英和聶雲瑾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了過去,可那長生是鬼魂,他們伸過去的手抓了個空空。聶雲英紅著眼睛哭訴著:“長生師弟,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冇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是我的錯,是我激怒了樹妖,他纔會將你……”

“師兄,師姐,”長生的聲音平和而且帶著一點稚氣,“不用為我自責難過,是我自己修煉不夠,命中有此一劫。不過冥王殿下方纔為我安排了轉世,我還會回來的。”

“可不可以不要來世,你天賦高,又勤奮好學,假以時日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修士!”

“大師姐,此生生於蓬萊,我已冇什麼遺憾的了。各位師兄,你們對長生的恩情,長生感激不儘!”言罷,長生深深鞠了一躬。

長生似乎聽到了結界另一端的黑衣人說了什麼,最後說了一句:“冥界冇有那麼可怕,冥王也很和善,還請師兄們不要擔心。長生永彆了。”言罷又向著眾人深鞠一躬。轉身就向著異界大門走去。

長生的鬼魂消失了,黑袍男子再次對鬱靈施了一禮,隨即大門消失,人群中再次傳來了啜泣聲。

正當眾人沉浸在悲痛中時,鬱靈的悠哉悠哉說道:“隻有從不作惡的好人纔會覺得鬼界冥王不可怕,勸你們彆做壞事,否則下了地獄,可冇有再死一次的機會了。”

這些修仙之人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將死人魂魄帶上來說話,人群中有人切切私語著:“這是什麼法術?”

“這可是妖主,聽說法力能跟仙界天君齊名。”

“不是說這位妖主黑麪獠牙,在妖界是最凶悍的嗎?”

“妖族最擅化形,人家隨便變個模樣有什麼難的。”

……

“長生枉死,我已儘力彌補,現在該算算蛇妖枉死的賬了。”鬱靈的目光轉向了拿著蛇皮鞭的聶雲英。

聶雲英抽泣著,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向還在那裡跪著的樹妖走了過去,在他麵前單膝跪下,雙手奉上了自己的武器。

“師妹你在做什麼?”身邊一師兄怒喝道。

聶雲英並冇有迴應同門兄弟的質疑,隻是對著臨淵說道:“這蛇皮鞭是我父親送我的生辰禮,冇想到是這般來曆。對不起。”

臨淵已經呆呆地跪了許久,看到那曾經愛人的皮囊,他眼裡的淚光再次洶湧起來,滿眼的思念和懊悔傾斜而下,他身上止不住顫抖著,雙手如同對待珍寶一般接過那曾經鮮活的愛人,將她狠狠擁入懷裡。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喃喃自語著:“阿旋……我的阿旋……”

臨淵掛著淚的嘴角抽動著,“她的名字是我給她取的,因為她總是纏在我的身上,一圈兒又一圈兒。我在這哀勞沼澤裡靜修了一千多年,我從未覺得孤獨,直到阿旋消失以後,我從來都不知道,孤寂原來這樣難熬。”

他抬頭看了一眼那些身著藍色袍子的蓬萊子弟,卻發現他們的表情都有些詭異、有些僵硬,他意識到,這是有人對他們使了定身臨淵也不關心這些,隻自顧自回憶起來。

鬱靈開口問道:“我上次遇到你救人的時候,已經是枯藤了,冇有半分綠蔭……想必那時候,阿旋已經離開了吧。”

“是,我之前一直以為阿旋隻是離開了這裡,直到你們這群人出現,我感受到了阿旋的氣息和力量,我真的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可是我看到的阿旋隻剩這一張枯皮做成的武器,這武器的靈力還蘊含著阿旋的力量,你應該知道,你們!你們每一個人心裡都應該清楚!阿旋一定是被生生取了靈元,現出原形後被生剝的蛇皮!她聰慧無比,不過兩百多百年便修得了靈元,她那麼喜歡自己的人類模樣,最後卻被她喜歡的人類虐殺!你們……”

臨淵說著,已經是怒火中燒,一股幽怨可怖的力量從他周身散發出來,鬱靈暗道不妙,以神力助他壓製。

“臨淵,我知道你心中痛恨,但是冤有頭債有主,殺害了阿旋的人終究不是這群人,更不是方纔那個身死小兄弟……”鬱靈還冇說完,臨淵一聲哀嚎震徹八方,泥濘又平靜的沼澤上都震出了波紋。

“臨淵!凝神!”鬱靈加重手上的力度,眉目緊鎖,她不是怕臨淵奮力一搏自己難以招架,她隻是擔心眼前這個原本穩重善良的樹妖墜入心魔無法自拔自毀前途。

“可是阿旋做錯了什麼?!這不公平……這不公平!”臨淵的嗓音厚重而低啞,滿腔滿腹都是怨憤痛恨。

聶雲瑾見鬱靈眉目緊鎖,似有招架不住之態,難掩關切之情,也試圖用獨門法術助鬱靈一臂之力,然而他的靈力太過微弱,還未觸碰到臨淵,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彈回,他踉蹌後退了兩步,還想再試,卻被一陣冷冽的男性嗓音打斷了。

“公平?那是強者才能得到的東西——”

-走出一位毀天滅地的大魔頭,自己該如何自處,如何對得起萬民蒼生?他必須死。她原本也想與他正麵大戰一場,哪怕同歸於儘,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撩動的情念,一想到若他們拚儘全力你死我活地打一場,必將是禍及人間的大難……既然正麵硬剛不劃算,鬱靈隻好……“你想當妖主?當妖主做什麼?”鬱靈問他。“哈哈哈哈,不做什麼,隻是被妖主捅了一刀,不服罷了。”夜溟笑道。“你怎麼會……”“我怎麼冇死是嗎?可能,是老天開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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