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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袋二婚典

浮,捋了捋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搬著水桶路過私塾穿廊,屋內桌椅整齊擺放,午後塾徒們正歪七扭八地背誦朗讀著《功與習》,這是顧絨衣佈置下的任務。塾院中屬阿義最為調皮搗蛋,這是顧絨衣親自認證的。院中有未開人智的小怪物嬉笑追逐,他被感染,將手在水裡摸了一把,路過時便揮到同窗臉上,戲耍一番,他狡捷地笑道:“醒醒啦!”同窗的師兄師姐無奈,畢竟阿義是他們之中最小的一個,隻好嘴上訓斥:“等著絨衣回來把你的屁股打...-

半個時辰前,上天界。

觀生台上,百裡仙君負手而立,神色難辨。

自從幾萬年前北海天神為了妖王與仙道背立,墮神隕落,天界大亂一場後再難現昔日輝煌。

北海天神乃三界第一文神,其育賢有方,光耀千古,卻被妖怪蠱惑心智,不惜為此與天界兵刃相對,自此,再無飛昇仙。

反觀下界,無數能人異士功德傍身,幾次飛昇,其中竟涵蓋九成妖邪!自古正邪不兩立,哪怕是得道成仙,妖怪終究無法同神仙相提並論,這是所有神仙默認的法令,妖怪都是有劣根性的,儘管是數萬年前的北海天神也不能改變這一事實。

於是凡間詭異的妖怪飛昇率引起了上天界的重視。

而此刻,百裡仙君陡然發現罪魁禍首居然是一個凡人姑娘,憑藉輔導妖怪修行賺得盆滿缽滿。

神仙們議論紛紛,皆道是邪魔歪道。

百裡仙君透過觀生台瞧見了那人的樣貌,睫毛微顫。

身後傳來腳步,他側目,“境肆君。”

“境肆君”徐清致道出來意:“我受命下凡,監管此人。”他朝觀生台望了眼,顧絨衣正提著一具白骨。

百裡道:“有勞境肆君,預祝此去一帆風順,凱旋而歸。”

徐清致道:“百裡仙君似乎臉色欠佳,有何要囑咐?”

百裡仙人眸光微閃,踱著步子,沉重道:“我懷疑這下界異士是北海天神的轉世。”

“北海天神?”

“正是,天神墮天後便杳無音訊,過了千百年也未曾再次見到其神識。天神生前育人無數,功德無量,按理說,轉世後會立刻飛昇,但卻……”

徐清致是後輩仙,司戰鬥,自幼隨師尊閉關修煉,不諳世事。

他嚴守門規,對天界情況瞭解甚少,直到出關後纔有所耳聞,不過也隻聽過北海的名諱,知曉他是最後一位天神。

“但天神盞已滅,恐怕是我多想。”百裡自我否定,給不出個確切答案,“我隻是覺得像,神似。萬一呢?此事疑點頗多。”

徐清致意會,“我會替仙君留意,告辭。

於是他化身天降肉球,砸向了人間。

-----

“尊駕何人啊?”——這是徐清致來到凡間聽見的第一句話。

荷塘之上,一小亭獨立。

亭中,一眾少年男女圍坐,春風拂麵,見徐清致醒了,麵麵相覷。

“你醒了?”“你是哪來的?”“你怎麼從天上掉下來?”“你是神仙嗎?”

……

諸如此類的問題此起彼伏。

徐清致無心答覆,自己也很詫異,他竟失去意識昏迷了?

四周是連綿的山峰,綠意難抵,唯獨不遠處那座坍塌的廢墟令他感到愧疚。

喬仙惠壯起膽子湊近連環問:“你好香啊,你叫什麼?”

徐清致回過神,警覺麵前的小姑娘非人,而是妖怪。

而她背後正閃爍著微弱的金光,這是飛昇的前兆。

這妖怪年紀輕輕,居然功德無量。

他道:“我是徐執。”

清致乃出生之名,要寫入上天界史冊,不好隨意呼喚。他隨師父閉關修煉時,曾因出類拔萃而獲上仙賜字,執,譽他修行刻苦,執著難遇。

阿義問:“那你怎麼從天上掉下來,還砸壞了我們的書院!”

徐執羞愧難當:“抱歉。我會替你們修繕的。”

徐執這才發現,這些妖怪都肉眼可見的單純,且或多或少身積功德,他意識到什麼似的抬起頭,果不其然在空中發現一處保護封印,凡人無法看見封印之下的東西。

“絨衣為什麼要救你?你跟她什麼關係?”

徐執一頓。

“怎麼敢對尊駕不敬?”顧絨衣佈置何時走了過來,她眉眼含著輕輕的笑,靜靜倚靠在柱子上。

“絨衣。”小妖怪們齊聲叫她,隨後站至她的身後。

徐執起身,恭敬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真老套的話術,顧絨衣吩咐小妖怪們去後院或山中練劍,亭中隻剩二人。

“我這小破地方今日怎麼來了兩尊大佛。”她在桌前坐下,悠哉沏茶,將一盞茶推至徐執身前。

“多謝。”

“你砸壞了我的私塾,兩個水缸,五畝地,還有一處小院,你打算怎麼償還?”

徐執被先發製人,耳尖羞愧地紅了,他麵色如常:“姑娘希望我如何償還我便如何。”

顧絨衣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以身相許。”

“……”徐執顯然變得侷促不安。

他想,天神是尊者,怎可能如她這般輕浮?

“你自己開的頭,現在又吃不下,天界能放心你來監管我嗎?”

徐清致麵色一窒,沉吟半晌,道:“顧姑娘,我並非來監視你。我隻是奉上界之命,前來協助您處理一些棘手的妖魔事宜。”

“哦?是麼。”顧絨衣揚眉,她目光深邃,聲音如同清脆悅耳的泉水般流淌而出:“那還得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了。你知道嗎?我可是有些難伺候的。若是你敢有半點欺瞞或是背叛的念頭,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顧姑娘請放心,我定會儘忠職守。”

顧絨衣不屑多言,扔了一掃把在他麵前,“看到那邊的骷髏了嗎,跟他一起,先把整座山都掃一遍,我不養閒人。”

“好。”

“對了,你的名字叫徐執?真難聽。”

“……”

接下來三日,徐執都任勞任怨地跟著那骷髏一起掃山。

這兩個新來的奇怪物種在妖怪們眼裡彆提有多稀奇了,紛紛躲著偷看他們。

喬仙惠負責看管,三日下來,她得出結論:徐執安靜話少但勤奮。骷髏熱情但看人下菜碟,對她會友善示好,但卻不敢跟共苦的掃地搭子交流。

清掃山頭的任務完成,私塾也暫時用樹搭建了個簡單版,足以繼續教書時,老師顧絨衣卻又消失了。

但卻交給喬仙惠一項任務,她將徐執帶到後山,兩人需在日落前將山中葉果摘完。

徐執道:“她傳授你們飛昇之法人卻不知所蹤?”

喬仙惠見怪不怪:“相信絨衣就對了,她教我們善,也教我們**;教我們法術,也教我們人類生存之道,主要靠我們自己領悟的。”

徐執沉默,不知在想什麼。

與此同時,骷髏累坐在水缸旁,些許妖怪慢慢圍過來,好奇地打量他,骷髏對他們露出一個乾巴巴的微笑,迅速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隨口聊了幾句後,某個眼尖的小妖忽然指向投向遠方:“你們看,院門口後麵好像立著一個人。”

大傢夥循聲望去,注意到一位小女孩,齊眉短髮,大約十四五歲,脖子上掛著一個灰布袋,探頭探腦的,似乎在找尋什麼。

骷髏率先走上前,等看清女孩的樣貌,產生了短暫的不適,“小姑娘,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誰帶你來的?”

小女孩雙眼下方有個紅色月牙,下三白嚴重。

她不吭聲,視線越過骷髏,仍舊在其他人身上遊走。

體壯的妖怪戒備地擋住小女孩的視線,趕人:“這裡你不能來,快回家。”

小女孩冇找到想找的人,捏緊了布袋掛繩。

“你袋子裡有什麼?”

聞言,小女孩忽然彎了眼,笑著說:“是眼睛。”

她把袋子打開,數升眼睛散落在地,像一瀉千裡的瀑布,有的滾落到妖怪們腳下,有些密密麻麻的順著攀上牆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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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京城內,繁華如錦。

幾百好人正擁擠在門外,此事天色漸晚,日暮西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顧絨衣步履輕盈,神色淡定從容,回首望去,不遠處的城門東口,一對馬車轔轔向前,馬蹄與軍靴踏碎滿街霞光,激盪起滾滾塵土。

車馬是清一色的青蓬朱輪,唯中間一車黑蓬描銀,錦緞是上好的紫琉錦,在織金般的暮色下泛著柔光,華貴無匹,連那車伕也是玄袍鬥笠,銀質獅紋護腕折出幾許冷光。

“這是什麼情況?”路邊行人悄聲耳語。

“聽說連州員外司馬的小女兒夭折了!”

“啊?不是前幾日其郎子方纔過世嗎?”

“是啊,所以才這番陣仗,好像是懷疑有那東西……”

“什麼東西?”

“妖怪啊!”

……

月朗星稀,綠樹成蔭的巷口,顧絨衣在拐口駐足,伺機而動。

腳步漸近,顧絨衣二話不說將其飛拋出去。

隻聽一聲熟悉的稚嫩的男聲“哎呦”叫了一聲。

地上趴著的不是彆人,正事偷偷跟出來的阿義。

顧絨衣怒極而笑:“鬼鬼祟祟的,回去我要把你浸豬籠。”

“絨衣不要啊,我就是好奇。”

“當心好奇心害死你,我不讓你跟你非要跟,誰教你……”倏地,一道黑影從暗處掠出,手中銀光一閃,直擊顧絨衣後頸。她猝不及防,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那黑影手法利落,瞬間將她扛在肩頭,消失在了人群的縫隙中。

角隙中出現另一男子,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阿義,阿義心想,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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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絨衣再醒來時,身處一座巍峨府邸,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府邸主人乃雲京赫赫有名的燕家,世代簪纓,權傾一時。她被安置在幽靜的廂房,四周掛滿了名家字畫,一旁的香爐嫋嫋升起淡雅的香氣,令人心神寧靜。

燕家大公子燕歸墨,麵如冠玉,眸若星辰,正坐在案前翻閱經書。見顧絨衣醒來,他並未驚訝,隻是輕輕一笑,道:“顧姑娘,你可知為何會被我燕家所救?”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彷彿春風拂過湖麵。

“救?你將這樣的五花大綁稱之為救?”

顧絨衣被繩索牢牢捆住,絲毫無法動彈,此刻她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應當是被點了穴道。

燕歸墨輕笑,緩緩起身,走到她身邊,道:“你身懷異能,世間罕見。我燕家正需如此人才,欲招攬你入府,助我一臂之力。”他言辭犀利,既有邀請,又有威脅。

顧絨衣垂眸,看不出情緒,直道:“我非江湖人士,一介女流,恕難相助。”

雲京城中,刀光劍影與詩詞歌賦交織,名門貴族間猜忌與試探在所難免,顧絨衣無意捲入其中。

“顧姑娘恐怕冇認清局勢,隻要我一聲令下,保準讓你在這世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燕歸墨誌在必得:“跟著我,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好啊,倘若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也答應你,如何?”

燕歸墨放肆大笑:“顧姑娘儘管開口,整個雲京之內你想要的我都能雙手為你奉上。”說著,他滿意地用摺扇抬起顧絨衣的下巴。

顧絨衣直視著他,湊至他耳畔,柔聲道:“我要連州員外家養女的項上人頭。”

“你瘋了?”

“怎麼,你不敢殺人?”

“非也。隻是這連州員外司馬如今膝下哪還有子女?”燕歸墨小瞧了麵前的女子,常人怎會心平氣和地說出如此凶殘之語。

“那你便將明日卯時從東門進城的少女抓來。”

燕歸墨:“抓來之後呢?我怎知姓甚名誰?”

“我要你鑼鼓喧天地迎娶她。”顧絨衣明眸淺彎:“她名為喬仙惠。”

-怪們腳下,有些密密麻麻的順著攀上牆麵。-----雲京城內,繁華如錦。幾百好人正擁擠在門外,此事天色漸晚,日暮西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顧絨衣步履輕盈,神色淡定從容,回首望去,不遠處的城門東口,一對馬車轔轔向前,馬蹄與軍靴踏碎滿街霞光,激盪起滾滾塵土。車馬是清一色的青蓬朱輪,唯中間一車黑蓬描銀,錦緞是上好的紫琉錦,在織金般的暮色下泛著柔光,華貴無匹,連那車伕也是玄袍鬥笠,銀質獅紋護腕折出幾許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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